蜂蜜yuzu茶

游戏人间,得偿所愿

冰面之花(上)

 本文为我原创,禁止抄袭。

  禁止上升正主。

  如有雷同,算你抄我。

  医学知识我不懂,不要当真!!!

 是温婉安静的慕影崽(怎么可以这么乖?)




  “有的时候,温柔隐忍是一件有些痛苦的事。”​




  先跟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叫羽生慕影,名字的意思显而易见,是我的父亲爱慕我的母亲的意思。我的父亲是两届冬奥的花样滑冰冠军,母亲是被联合国嘉奖过的无国界医生。​或许对我而言,生在这样的家庭是幸运和荣耀,但对我又多了那么一份压力。



  我的童年三分之一在仙台,三分之一在西安,还有三分之一在哈尔滨。​似乎这三个城市的冬天都格外寒冷,让我即使穿多厚的衣服都没有办法阻止冷气灌进我的衣服。



  在我三岁的时候,我被我的父亲牵着手第一次上冰。冰面晶莹透亮,像一块纯白的水晶。我痴迷于它的纯洁,选择了女承父业,走上了花样滑冰这条路。这条路的曲折超乎我的想象,单说训练场地这一点就足以让我头疼,在中纬度地带的中国和日本,合适的冰场总是稀缺的。



  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我离开了西安,前往哈尔滨读书。我的母亲为了迁就我的训练,也调了工作陪我来到哈尔滨。那年我的妹妹还在上小学,因为东三省寒冷的气候,在漪澜来到哈尔滨的第一年冬天,她就得了冻疮。这件事是在我在一个雪天结束训练后去接她放学时发现的,我看着那双白白嫩嫩的小手缩在棉袖子里刻意不想让我看到的模样,不禁心头一酸。



  好像我从小就在不停的给家人添麻烦​,我能感觉到爸爸在我小的时候并不怎么亲近我。后来我问了我的曾外婆,她讲其实我的到来是一个意外。我的母亲因为曾在25岁那年援非,在非洲感染过烈性病毒并且因为国家的战乱差点死在恐怖分子的屠刀之下。那段时间我的父亲几度崩溃,天天四处找关系想着去往非洲援助的事。在冰场教学时总会有一种母亲在隔板边等他的错觉。后来在我母亲平安回国后,爸爸即使已经娶了妈妈,但对孩子这件事一直很抗拒。即便妈妈讲了多少次她的身体没事,爸爸也不想让妈妈以病人的身份踏进医院一步。



  妈妈生我的时候也很费周折,那天已经临产的妈妈突然被病人家属缠住请求妈妈再为他的孩子诊断一下病情。哦,我还要插一句嘴,妈妈在回国之后,干起了自己的本专业血液科,那天的病人家属就是请求妈妈不要过早的给他的孩子化疗,妈妈在安抚好病人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爸爸这时还在冰场和金博洋叔叔一起教学,要晚些才能来​。但就在这样妈妈一个人的时候,我开始在她的肚子里变得不安分。她的羊水破了,紧接着第一次宫缩来临,强烈的痛感使妈妈跌倒在走廊的地板上。



  七月阿姨因为不放心妈妈这个孕妇,所以只要有时间就会来医院看她。在​妈妈那天在医院走廊地板上痛苦的发不出声音的时候,没多一会就被寻找多时的七月阿姨发现了。后来七月阿姨告诉我说:



  “慕影,你根本没办法想象到那个场景。你妈妈当时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了,只能用手指叩击走廊的扶手来引起护士站的护士的注意。护士们当时见到你妈妈的样子之后,没有人能把你妈妈抱起来去产房待产。他们都去通知医生和推轮椅,我看着护士们的行动有些着急。我真的庆幸我是个飞行员,常年的训练让我有足够的力气把你妈妈抱起来去产房。她真的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明明已经那么疼了,还在跟我笑,跟我讲其实没那么疼。这个话也就她自己信,她身下流出的血迹红的像一朵朵妖冶的死亡之花。触目惊心的鲜红让我几乎腿软跪倒在地上。”​



  七月阿姨的话语​让我了解了一个隐含信息——妈妈在生我时出现了难产现象。妈妈其实很怕疼的,听曾外婆说,妈妈的耳洞还是为了婚礼才打的。在婚礼之前,妈妈都很抗拒打耳洞这件事,因为那感觉很疼,而且要是碰到了不好师傅,耳朵还会有发炎的情况发生。但是在面对可能会失去生命的生产时,她却显出了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力量将我带到世界上。



  当时的西安还有疫情的阻碍,为了保证医院不出现交叉感染和防止病毒变异。医院的中央空调不能开,但窗户却要打开通风,当时的西安已经是十月份的深秋时节了​,妈妈躺在产床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上衣抵挡风寒还要拼尽力气把我生出来。



  爸爸在接到七月阿姨的电话后,疯了一般的要往医院冲。要不是金博洋叔叔拉住他,估计爸爸就要在西安的马路上上演只有​日剧里才有的男主跑了。当金博洋叔叔开车把爸爸带到医院后,爸爸不被医生允许进入产房,医生害怕此时情绪激动的爸爸给妈妈带来不必要的负面影响。当时七月阿姨收到命令需要归队执行任务,金博洋叔叔的妻子致宁阿姨不放心妈妈就跟着一起来了。后来据致宁阿姨的描述,她和金博洋叔叔十分担心如果妈妈出什么事,爸爸会毫不犹豫的吞下他自己包里的一瓶布洛芬自sha。



  后来爸爸终于被允许进入产房陪产,当时妈妈已经被从窗户外吹来的冷风冻得有些发抖。爸爸几乎呈半跪的姿态蹲着​妈妈身边。妈妈当时已经被疼的有点意识模糊了,她只是下意识的去抓爸爸的手,嘴里默默的念着爸爸的名字,爸爸很耐心的一遍遍回应。后来经过十个小时的折腾,我终于伴着2029年10月19日的的朝阳诞生。



  刚刚生产完毕的妈妈已经累到脱虚,此时的她已经完全丢掉了平日里的光鲜亮丽。像一个跟亲人撒娇的小女儿一般对爸爸说:



  “结弦,我感觉有一点点冷。”



  爸爸用自己温暖的脸庞贴了贴妈妈的脸,很温柔的对妈妈说:“不怕,宝贝,哥哥在这里。我们马上就可以回病房了,盖上棉被就不会冷了。”爸爸和妈妈之间有个很奇怪的小习惯,爸爸不管什么时候都爱引诱妈妈叫他老公,可爸爸自己在跟妈妈说一些悄悄话的时候,却喜欢自称自己为哥哥。或许这样能给妈妈带来更多的安全感吗?我不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我只可点到为止,不可探究过多。



  或许是因为妈妈生我时的场景给爸爸留下来心理阴影,让爸爸对我有了些许的生疏。按照潮流的话来讲,估计就是——有父爱,但不多。这样有些别扭的父女关系让我在小时候就有了很强烈的不安全感,而且即使自己遇到了什么事情我更愿意跟妈妈倾诉,也更愿意把自己所有的情感表达和内心所想跟妈妈展现。这并不是我不亲近爸爸或者不爱爸爸,而是我更想在爸爸面前展现自己乖巧可爱优秀的一面,让爸爸在跟我互动时多几分亲切,少几分严肃。



  我至今记得在我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一次因为生病的哭闹和午睡尿床的原因,我被我的老师关进了那间黑黑的厕所隔间,一瞬间的黑暗让我不知所措,随之而来的恐惧让我控制不住的哭泣和用自己的手掌不断的用力拍击厕所门板但都没有人回应。这份惩罚性质的黑暗在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之后才被放出来。我记得那位老师在放我出来后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问我:



  “知道错了吗?”



  我害怕她再一次把我锁进那间黑黑的厕所隔间,立马乖巧的对老师说知道错了。然后她又问了我一句:“错在哪里了?”



  我忍住哭的念头违心的对老师说:“我不应该因为生病就哭闹,不应该在午睡时尿床增加老师的负担。”



  那位老师在听到我的这个回答后满意的点了头,让我重新坐回小板凳上上课。其实我当时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哭呢?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个老师对满面泪水的我说:“把你的眼泪憋回去,别跟我把你委屈了一样。”



  原来委屈这个词,是一个让人极度讨厌的词。好孩子不应该哭,也不应该委屈。这是我那时给自己树立的一个新观念。



  那天下课后,我被七月阿姨家的叙之哥哥接走。这个哥哥永远给我一种很安心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出生在军人家庭,所以自小就潜移默化的染上了军人身上的那种让人安心的气质。



  叙之哥哥当时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我当时在上大班。小孩子的情绪总是容易被发现,我记得那天我被叙之哥哥领进了学校门口的小卖部,他给我买了一根烤肠。我们两个豆丁就这样手牵手一起往七月阿姨家走,当时爸爸妈妈的工作很忙,所以每天会很晚才来接我,甚至有时我会在七月阿姨家过夜。




  到了七月阿姨家,我的烤肠也吃完了。放下书包,喝了一大杯热水,我乖乖的准备去客房写作业。但没想到的是,叙之哥哥也跟了进来。他坐在我身边的小凳子上很认真的问我:



  “慕慕,告诉叙之哥哥,今天为什么不开心呢?”



  我低下头不说话,惩罚的阴影还停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我那时唯一且完全信赖的人只有妈妈,所以嘴巴就像粘了胶水一样闭的紧紧的不吭声。



  我听到旁边的他问我:“是不是今天被乔老师关进厕所了?”



  我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然后我就听他说:



  “今天我去接你的时候,碰到了致宁阿姨家的保姆来接逸晨弟弟。他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一边告诉我说他看到你今天被乔老师关进厕所了。他说他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的,这是慕慕姐姐的隐私。他说他很难过,他去求小班的老师放你出来,但老师不答应。”



  我突然笑了,金逸晨这个小破孩才比我小两岁,就知道隐私这个东西了,真是人小鬼大。然后我就听到他问我:“所以,是为什么呢?”



  我慢吞吞的跟他讲述了今天的经历,叙之哥哥给了我一种安心的感觉,让我足以放下内心的戒备告诉他我内心的想法。说到最后,我内心的不安和委屈好像一个不断膨胀气球,最终还是没忍住在这个只有八岁的哥哥面前哭了出来,我记得我当时还问了一个我很不理解的问题:



  “为什么生病难受哭了和午睡尿床就要被关小黑屋呢?”



  好像哭和尿床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做了这些事会被大人批评和惩罚。大人的爱好像永远都建立在我们乖巧可爱优秀的基础上,就像只有我可爱乖巧的时候,爸爸才会在空闲时间陪我说笑一样。



  叙之哥哥当时也是个豆丁,可他却很笨拙的凑过来抱住了我这个只有五岁的妹妹。他用他胖乎乎的小手抹掉我的眼泪还拍了拍我的脑袋。他在我哭的断断续续的时候跟我说:



  “慕慕,在叙之哥哥这里你可以害怕,可以胆小,可以哭,可以跟我讲你想告诉我的所有事。反正哥哥就是用来哄妹妹和保护妹妹的嘛!”



  我止住了哭泣问他:“可以不把这件事告诉大人们吗?尤其是我爸爸,我每次训练摔倒爸爸都只会让我爬起来继续训练,他总是对我很严厉,好像很少对我笑。”



  叙之哥哥有些犹豫了:“这样好吗?毕竟羽生叔叔是你的爸爸。他或许可以给你比我更多的安慰和建议。”



  我摇头拒绝了:“爸爸总是要我坚强,我不想让爸爸知道我是个胆小鬼。”



  叙之哥哥还是对我妥协了:“好吧,但以后如果在幼儿园受欺负了,就尽量找人帮忙,不要在想今天一样被欺负了也不说。”



  “还有,你没做错的事就不要乱认。就算那个人是老师也不行,记住没?”



  我点点头,又小心翼翼的问他:“叙之哥哥,你以后能不能一直来接我放学?我很怕黑。”



叙之笑了:“好吧,只要你放学后需要来我家等照影阿姨的时候,我都去接你。”



  其实现在想想这个理由也挺霸道的,当时的他也只是个小学生。只不过他比我勇敢,也比我温柔。



  我嘟囔道:“我有点想妈妈了,她已经57天没来接我放学了。



  我之前缠着曾外婆给我买了一本日历塞在书包里,上面被我用拙劣的铅笔字标注着妈妈接我的日子。



  叙之小朋友多留了一个心眼,他在慕慕妹妹那天被关小黑屋起,只要慕慕妹妹在他家过夜的夜晚都会去看看她。因为叙之发现,慕慕对这件事的阴影太大了,除了怕黑了之外,慕慕妹妹还会在半夜被噩梦吓醒,然后缩成小小的一团抱住自己看向窗外明亮的星星。



  叙之为了这个事,特地缠着妈妈买了两盏小夜灯回家。他把一盏放在了慕慕妹妹常住的客房,一盏塞进慕慕妹妹的书包让她带回家。



  “你害怕的时候就点亮它,这样你就会感觉到温暖了。”小叙之很骄傲的跟慕慕妹妹讲着他想到的好办法。



  叙之看到了小妹妹的眼睛里又装满了星星,这让小小的叙之感到了幸福。



  但是在一天晚上,叙之起夜时发现住在客房的慕慕有些害怕的嘟哝着什么,他跑去看了看,摸了摸小妹妹的脑袋,然而他发现——慕慕妹妹发烧了!



  在七月和丈夫把慕影送到医院后,一起跟来的叙之听到慕慕在喊他:“哥哥,我好像还是没学会怎么样才能变得更坚强。”



  慕影被送去输液室输液,忙碌多天的江照影匆忙赶来,在冰场教学的羽生结弦也裹着一身寒意跑来了输液室。慕影烧的迷迷糊糊,大人们都听不懂慕影和叙之在隔着口罩交流些什么。但江照影发现慕慕在感觉到爸爸的靠近时瞬间就闭上了嘴巴。



  而此时的叙之跟自己的妈妈提了一个很让大人们意外的要求:“妈妈,慕影说她要小夜灯。”


  谢叔叔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迅速抓起放在一旁的车钥匙回家去取那盏放在客房的小夜灯。而此时站在旁边的羽生结弦想要去看看女儿,但是他走近女儿时才发现——女儿在轻微的发抖!



  羽生结弦有些慌乱,他问着医生:“医生,我的女儿在发抖,这是病情加重了吗?”



医生走近检查,有些疑惑的说:“没有啊,各项指标都在朝好方向发展,体温也在向正常值趋近啊!”



  江照影问女儿:“宝贝,告诉妈妈,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慕影没有反应,只是继续在抖。站在一旁的叙之好像明白了什么,在征得大人同意后,他靠近慕影问道:“慕慕,告诉哥哥,你是不是很难受然后很想哭?”



  慕影有反应了,她捏住了叙之的手。大人们在一旁看的有些惊讶。但叙之继续对慕影说:



  “那就哭出来,哭只是感受,没有对错。要是被说胆小鬼就让他们说去,哥哥帮你挡着。我爸爸已经回去帮你拿小夜灯了,今天晚上你不用担心黑黑的房间了。”



  让大人们感到惊讶的一幕发生了,慕影不再发抖,她开始哭泣,但她哭的很安静很隐忍。好像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谢叔叔很快把小夜灯取来了,慕影在输完液之后还要留院观察一晚,稍微有些清醒的慕影紧紧的拽住叙之的袖子。叙之在她耳边说道:



  “慕慕,照影阿姨来了。我把小夜灯给你打开,这样就不黑了。明天是星期五,我放学后来看你,我们一起回家过周末好不好?”



  慕影丢掉了叙之的衣袖,叙之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的小夜灯之后,就跟着七月一起回家了。羽生结弦夫妇留下来照看女儿。



  羽生结弦看着女儿的睡颜,对身旁的妻子说:



  “绾绾,你发现没有,慕慕刚才在害怕,她在害怕哭,明明是一个很自然的情绪表达,她却在隐忍和害怕。”



  江照影点头,对丈夫说道:“当然发现了,而且只有叙之跟她说了话之后,她才开始释放情绪。”



  羽生结弦开始疑惑:“刚才叙之说的胆小鬼还有小夜灯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慕慕会这么依赖这个小夜灯呢?我记得家里也有一个,我问慕慕,她只告诉我这是叙之哥哥送给她的礼物。”



  江照影问丈夫:“这个情况出现多久了?”



  羽生结弦说道:“应该有好几周了,我每次会发现她在夜晚起夜时会点亮小夜灯。她之前并没有这个习惯,我以为她只是很喜欢叙之送给她的礼物。”



夫妇俩开始担心女儿,他们似乎很久没有关注女儿的生活细节了。



  宝贝,可不可以告诉爸爸妈妈,你在害怕什么?



  而此时的慕影正在做梦,她又梦到了自己被关小黑屋那天,无边的黑暗让她感到绝望,乔老师的话又在她的耳边回荡:“把你的眼泪憋住,别跟我把你委屈了一样。”转眼间她又来到了冰场,爸爸严厉的声音传来:“羽生慕影,自己爬起来,再练习一次!”



  睡梦中的她说了话:“爸爸……”



  羽生结弦听到了女儿的呼唤,凑近问道:



  “宝贝,爸爸在。你想说什么?”



  慕影在睡梦中说了一句那天她没敢说出口的话:



    “我的膝盖有一点点疼。”



  羽生结弦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他去看女儿的膝盖。他发现女儿的膝盖上又添了几道新伤,他突然想到那天博洋给他打电话说:



  “羽生,我觉得慕慕这两天的练习状态不对,她好像不再是为了花滑这项运动而追求热爱,而只是单纯的想完成跳跃。”



  伤口看起来已经被队医处理过了,应该已经过了最疼的时候。但女儿的脸色依旧看起来很不安。睡梦中的慕影突然一声尖叫,羽生结弦和江照影靠过去想要安抚女儿,但慕影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把自己抱成一团,漂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害怕和惊恐。



  羽生结弦想要安抚女儿,但没想到的是女儿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对他说了一句:



  “爸爸,对不起。”



  “我没有照顾好自己,还给七月阿姨和谢叔叔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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